羊城晚报记者 胡广欣

又一部在东北取景的悬疑剧集开播。12集悬疑喜剧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2月10日起在优酷播出。

凭借其凛冽、粗粝的气质，东北一直是悬疑题材影视作品的热门取景地；另一方面，东北又是个幽默感特别足的地方：《乡村爱情》播出十多年长盛不衰，东北话更是公认自带喜感。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兼具这两大特色，导演查慕春将犯罪、科幻、喜剧等元素都放进剧集里：范伟饰演的小人物商全亮意外卷进多宗离奇案件，而这背后指向神秘的“老妖山黄金传说”。

这是一部从骨子里散发出东北味的剧集：不仅故事发生在东北，剧中演员也大多是东北演员。导演查慕春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这个故事是为范伟量身定做的，但他不想做成一个常规剧集，因此尝试将更多元素嫁接起来，做出一部“东北奇幻悬疑喜剧”。他表示：“平时我看一些外国剧集，难免有一些想突破常规叙事、家长里短的野心。这回算是有节制地尝试了一下。”

东北是故事的灵魂

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的背景设置在20世纪90年代，故事源起就非常有时代特色：范伟饰演的商全亮是东北小城双鱼河暖水瓶厂的保卫科职工。为了能进公安局工作，他一直寻找立功的机会，阴差阳错间被卷入神秘案件。查慕春透露：“我跟范伟老师一开始就一起创作，想给他量身定做一部戏。找素材的过程中，范老师说了一个当时的风气：那个年代，东北大部分人都喜欢铁饭碗，进体制是特别光荣的事情。范老师的角色是工厂保卫科职工，当年算是很厉害了，相当于半个警察。剧中也有展现，他老亮自己的工作证。再进一步，公安局会招帮忙的人员，虽然可能只是帮忙沏茶倒水、跑前跑后，但也是个特别光荣的事情。我们一下就找到了人物的初始动机了。”

东北成了这个故事的灵魂。查慕春说：“我们到吉林取景，整个剧组就像是回家了一样，哪里都特别合适。剧本中的一些情节设置和整个东北的环境特别吻合。比如老工业城市里以厂区为中心往外辐射的生态环境，一个厂区周边会有居民区、邮电局、派出所、医院……这些场景都对拍摄特别有启发。”

台前幕后的东北班底，也让这部剧集对了味。在选角的时候，范伟就提出这部戏应该尽量起用东北籍演员，查慕春表示：“我们已经在其他方面做足功课，力争还原那个年代和地理的质感。而在表演上，范老师认为东北人有很多与生俱来的东西，是其他地方的人难以模仿的。”此外，剧集制片人郑浩是东北人，全剧配乐都由董宝石操刀——他曾以一首《野狼Disco》掀起一轮“东北文艺复兴”讨论。导演查慕春反而是剧组中为数不多的非东北人，但他在台词创作上也尽量做到东北味十足：“我有快20年都在做喜剧，包括春晚小品，而在国内做喜剧是躲不开东北话的。这么多年耳濡目染，我基本熟练掌握了东北话。但真到了现场和大家一碰，又有很多加分的东西。”

喜剧、悬疑和科幻混搭

导演查慕春是喜剧好手，曾担任《一出好戏》《即日启程》等电影的编剧，也是蔡明春晚小品编剧团队的固定成员。他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，没有不能做成喜剧的题材，“喜剧不是一个类型，是要和其他类型融合起来，爱情、恐怖、悬疑、探案、惊悚，一切的题材都可以尝试推进”。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就是他的一次融合实验：以其最擅长的喜剧为基底，以悬疑串起整个故事，再加入一些查慕春个人喜欢的科幻、奇谈类元素。“我不想局限于做一部常规的剧集，而是想把更多元素嫁接起来，有黑色幽默、有罪案悬疑，还有一些奇幻感和科幻感的东西。我平时特别喜欢科幻和各种都市传说，将大兴安岭山里有人藏黄金的传说融合起来，构成了最初的想法。”

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的故事以“意外”二字串联。范伟饰演的商全亮遭遇徒弟遇难、追踪暖瓶厂流氓、游戏厅杀人案等恶性事件，阴差阳错地与当地的悍匪团队“五虎”发生交集，而这些恶性事件最终指向当地流传的老妖山黄金传说。剧中的幽默感很大程度通过人物性格和人物关系来展现。比如反派五虎凶悍有余智商不足，查慕春透露，五虎的灵感来源是《哆啦A梦》的胖虎：“小时候看《哆啦A梦》，胖虎是那几个小孩里最欺负人的，但明显智商不够，最后老是被整。五虎在我心里就有这种感觉。”

范伟是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的中心人物，他从项目筹备开始就深度参与，因此这部剧充满了范伟的个人风格。他再次演活了一个倒霉的小人物，身上充满喜感，底色却有点悲剧。查慕春透露，范伟放了不少即兴包袱在剧集里：“他和演外甥胡廷的大潘（潘斌龙）在现场抖的包袱、一些小的设计，都非常到位。比如范老师从精神病院出来，在路边大喊‘桂香’那一段台词，全场都逗乐了。”同时，商全亮身上又有憨厚的部分，查慕春说：“老商有一个口头禅‘早早晚晚’，他坚信两件事：一是只要努力就有好结果，所以他拼命要见义勇为、要立功，求得好的发展；二是相信恶有恶报，坏人没有好下场，这是‘早早晚晚的事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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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斌龙：演过警察之后，下次想演个特狠的坏人！

在春季档电影《满江红》中演活了狡黠更夫丁三旺的潘斌龙，此次在《立功·东北旧事》中演了一个警察。他饰演的胡廷充满前线警察的智慧，遇事果断，剧中还有不少动作戏。有网友评论：一直演受气包的大潘终于支棱起来了！

在接受媒体采访时，潘斌龙透露这个角色是他主动争取来的：“我看了剧本之后特别喜欢这个角色，然后我就跟导演去争取这个角色，他也比较信任我。”他以“执念”一词来形容胡廷：“他愿意用尽一切办法破案，甚至可以不计后果。”在剧中，潘斌龙有些感情戏份颇受观众赞赏：胡廷的太太吕玲被歌舞厅老板边第五（韩彦博饰）利用，胡廷和老舅商全亮得知后却无能为力，只能在烧烤摊痛哭。他把胡廷的憋屈和无力演绎得颇为生动。“我跟导演商量过，能不能让胡廷发泄一下？他说不行，就得让胡廷憋着。后面有一场戏是我审讯边第五，韩彦博演得太气人了！演完之后，我气得直打嗝。”

此次范伟和潘斌龙饰演两舅甥，潘斌龙如此形容范伟饰演的商全亮：“东北就有这种老头，没事就研究外星人，还给你鼓捣点事儿来，搞得家人哭笑不得。我觉得范伟老师将这类老头塑造得活灵活现。”

过完“警察瘾”之后，潘斌龙希望接下来能演一个坏人：“虽然之前也演过坏人，但没演过特狠的那种。”他没有把自己定位为“喜剧人”：“喜剧演员突破喜剧标签、演不同角色这件事，其实现在已经很多了。有很多剧组也会把目光投向喜剧演员。我们的本质就是演员，只不过是掌握了一门喜剧的特长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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